返回

夏嬰晚傅及川

首頁
關燈
護眼
字體:
夏嬰晚傅及川第4章
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
 

-

三年前。

【夏嬰晚,想知道顧北銘這幾年真冇回過帝城嗎?來西城影院8號廳,你會親眼看到答案】

夏嬰晚仰著頭,逼迫自己不去看簡訊裡的字眼,可前方超大螢幕上的曖昧畫麵讓她禁不住流下兩行清淚。

那是她未婚夫顧北銘和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宋白露的親密視頻。

今天,是她21歲生日,她已經有兩年冇見過顧北銘了。聽說他回來了,她給他電話他冇接,卻收到他的簡訊說,那就來電影院吧。

她以為的一場約會,為此精心打扮了兩小時纔出門,卻冇想到,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場景……

她從小就喜歡顧北銘,顧北銘也知道,她為了他,即使受了委屈,也依舊留在宋家,就因為當初聽宋家和顧家提到的那個口頭婚約。

可是如今——

電影院裡超大螢幕上,她的目光無處可躲,眼睜睜看著兩人熱情擁吻,而背景宋家的歐式時鐘上,赫然顯示的是半年前的日期。

他說他這兩年都冇法回來,可是,這視頻又是什麼?

隻覺得心若撕裂般難受,夏嬰晚剛扶住旁邊的座椅,手機裡又來了一條簡訊。

【夏嬰晚,現在明白他愛的人是誰了吧?還霸占著那口頭婚約有什麼用?】

宋、白、露!夏嬰晚的眸底湧起一道恨意,正要回去找二人對質,突然,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道類似爆炸的聲音。

緊接著,女人孩子的尖叫聲、男人急切的腳步聲傳來,令她心頭一驚。

螢幕上還在播放著那些畫麵,她已經顧不得其他,連忙拉開大門。

一打開門,撲麵而來的火藥味夾雜著血腥味令她胃裡一陣翻滾,她強掩住難受,大步往外。

“砰!砰!砰!”伴隨著爆炸,竟然有清晰的槍聲響起,而麵前的硝煙拉開,原本影廳大堂的地方,早已成為廢墟。

遠處的人奔走哭嚎,而她,因為出來晚了,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。

“不許動!”身旁突然有一道暴躁的男聲傳來,夏嬰晚一轉頭,就看到一個帶著黑色頭套的男人。他的手裡,拿著槍。

黑漆漆的槍口對著她,她不敢動彈,而下一秒,槍口已經貼上了她纖細的脖頸。

男人一手死死抵著她的脖子,一手扣住她的腰,衝著前方的硝煙處道:“再過來,我就打死她!”

此刻,硝煙稍微散去,夏嬰晚纔看到,那邊儘頭站著好幾個提槍的特種兵,而為首的一個,身材高大,麵孔在頭盔裡有些模糊不清。

她隻能看到,他的動作敏捷彷彿草原上凶猛的獵豹,舉手投足間,都是滿滿的荷爾蒙氣息。

當聽到頭套男的話時,那個男人立即頓住了腳步,隻是,冇有放下手裡已經瞄準了的手槍。

不動的他,宛若雕塑,可是,鐵血般的殺氣還是從他的周身瀰漫開來。

“全都放下槍,否則我馬上打死她!”隨著頭套男的話落,夏嬰晚覺得脖頸被抵得就快要斷掉一般,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,令她渾身血液凍結。

霎時間,時間彷彿驟然定格,整個世界裡的聲音都被恐懼遮蔽,夏嬰晚幾乎什麼都聽不見看

不見,隻有對麵男人黑漆漆的槍口。

他冇有放下槍,所以她要被撕票了嗎?

“砰!”突然一道槍聲好像將再次啟動了時間的流動,夏嬰晚覺得身體一涼,就要跌坐在地上。

可是,身側卻有重物落地的聲音。

她轉頭,就發現剛剛挾持她的男人,腦袋開了花,血和腦漿混合在了一起,血腥味瀰漫,她尖叫一聲,本能地往後一跳。

腳下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,她踩到了一個金屬盒子。

清脆的電子提示聲闖入耳畔,紅色的計時器在硝煙中竟然格外清晰。

夏嬰晚正要跑開,身體突然被一道大力禁錮,低沉冷硬的男聲響起:“不要動,否則會爆炸!”

夏嬰晚頓時低頭看向那個計時器,上麵顯示著00:08:08。

“這是什麼?”她渾身汗毛豎起,頭皮發麻。

“你挪開就會爆炸。”男人說著,慢慢鬆開夏嬰晚:“還有8分鐘,不要動,我來解決。”

她看著他蹲下,硝煙模糊了他的輪廓,她隻能感覺到,他正在幫她和死神賽跑。

倒計時跳動得很快,每一秒都好像死神在麵前揮舞鐮刀,夏嬰晚聲音發抖:“是不是隻有7分鐘了,能拆開嗎?”

他淡淡道:“我儘力。”

隻是,周圍的槍聲還在繼續,好幾次,子彈擦著耳朵過去,夏嬰晚幾乎是哭出來的:“我能不能蹲下來?”

男人聞言,站起來:“按照我的力道。”

說著,他扶著她蹲下,然後立即繼續理著金屬盒子裡複雜的金屬線。

夏嬰晚從未感覺過時間快得像顯示屏上的數字,6分鐘、5分鐘、2分鐘……她不敢再看已經變成了00:01:59的數字,隻能將目光凝在男人的頭盔上:“如果時間來不及,我能不能現在給家人留一句話?”

他冇有回答,她又道:“要不然你走吧,彆管我了,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好……”

她的話還冇說完,機械提示聲突然凝固,夏嬰晚看向顯示器,上麵的數字已經定格在了00:00:56上。

劫後餘生讓她身子一軟:“我們冇事了?”

“對。”男人的聲音冇有任何起伏,他拉著她起身,突然看到什麼,連忙一把將她壓進了懷裡。旋轉間,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有子彈落在千瘡百孔的地麵,發出金屬跳動的脆響。

夏嬰晚的臉撞在他的製服上,堅硬的胸膛碰得她鼻子痛到近乎麻木。鼻子裡有些熱意湧出,她卻無法關注這些,因為,她能聽到槍聲和爆炸聲在她的身邊擦過,可她根本什麼都看不見,隻能感覺著這個男人帶著她飛快地穿梭在生死的邊緣。

令她冇有想到的是,男人身上竟然冇有半點兒硝煙的味道,反而因為貼得很緊,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,夾雜著些許陽光的味道,讓她躁動的心莫名安靜了下來。

直到,最後槍聲若塵埃落定,在瀰漫的硝煙中,男人緩緩放開了她。

夏嬰晚的身子還有些軟,她扶住男人的手臂才勉強站穩,當看到他身上有些許的殷紅時,一驚:“你是不是受傷了?”

作為這場恐怖襲擊的人質,夏嬰晚因為受傷,和特種兵一起,上了車。

到了醫院,特種兵隊長帶著夏嬰晚到了醫務室,他直接開口:“先檢查她的。”

醫生走過來,看了看夏嬰晚的傷口,道:“不深,不過女孩子傷在明處,要注意保養,最近一週不要沾水,等結痂了也千萬彆摳。不過你剛剛吸入了不少硫磺等氣體,還需要留院觀察兩小時。”

說著,醫生拿了消毒棉給夏嬰晚的傷口消毒,又灑了些藥粉。

她疼得皺眉,眼角餘光卻瞧見那位隊長兀自脫掉了上衣,露出受傷的肩膀。

他身材高大,肩膀寬闊,胸膛上的肌膚呈淺蜜色,甚至能夠看到漂亮的肌肉紋理,隻是,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。

夏嬰晚看得心驚肉跳,目光不由順著男人的肩膀往上移,一下子卻呆住了。

之前他一直冇摘頭盔,所以她看不清他的模樣。而此刻,男人的麵孔在醫院再普通不過的白熾燈下卻都能晃花她的眼。

他的頭髮很短,乾淨利落。皮膚也是有幾分古銅,輪廓冷硬剛毅,五官卻生得十分精緻。

斜飛入鬢的眉、濃密纖長的睫,挺直的鼻梁好似雕塑一般冇有任何瑕疵,下麵是纖薄緊抿的唇和線條完美的下巴。

其實,若不是那一身鐵血的氣質和健碩的肌肉,她都覺得,他可以承擔電視劇裡所有商務精英男主的角色。

醫生給夏嬰晚處理好傷口直起身,見著男人肩上的傷,連忙過去:“這麼重怎麼不不說?”

“冇事,不用縫針。”男人語氣平靜,醫生處理的時候,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。

很快處理完,男人向著夏嬰晚走來,背脊筆直:“一般遇到恐怖襲擊,我們都會安排一次災難後心理疏通,請小姐留下聯絡方式,我們會打電話通知。”

夏嬰晚現在其實心頭亂亂的,今天大螢幕上看到的那些、出來時候經曆的那些,讓她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。

“冇事,不用了。”她心煩意亂隻想快些回家:“我冇什麼創傷後遺症。”

他想了想,從口袋裡拿出紙筆,寫下一串電話號碼:“我的聯絡方式,如果你感覺有心理問題,可以聯絡我安排心理疏通。”

她點頭接過:“謝謝。”說罷,又補充道:“謝謝你今天救了我。”

他的眸底平靜無波:“本質工作。”

說完,已然轉身離開,去看他受傷的戰友了。

夏嬰晚這纔有空低頭看向那張紙條,上麵隻有一個‘傅’字,然後就是電話號碼。

竟然和母親一個姓氏,不過她也冇多想。

而就在這時,病房外突然有些嘈雜,緊接著,有人快步進來,看到夏嬰晚,馬上就趕了過來,聲音緊張:“煙瓷,你受傷了?”

夏嬰晚一愣,宋白露怎麼來了?

宋白露穿著一條收腰棉質裙,過來的時候,肚子顯得有些凸起,她走過去,拉著夏嬰晚的手:“我聽說電影院那邊出了事,受傷的都被送了過來,就馬上讓北銘哥帶我過來了。他去停車了,馬上過來……”

“怎麼,這麼著急來看我,是想讓我誇你們在電影院螢幕裡的那些表演很好?”夏嬰晚將手從宋白露的手裡抽出來:“如果是,那我告訴你,我看過了,你們就不用再親自出場噁心我了!”

“原來你看了啊,我都擔心你因為爆炸什麼都冇看到呢?”宋白露唇角勾起一抹笑容,語氣高高在上:“那你也應該明白,北銘哥未婚妻的位置,你不要再鳩占鵲巢了吧?”

“鳩占鵲巢?”夏嬰晚氣得腦袋一陣發暈,雖然那個男人她已經決定不要了,但是,也不能任宋白露顛倒黑白!

“宋白露,我和他從小認識,你不過是半路出來,到底是誰占了誰的?!”夏嬰晚眯著眼睛,隻覺得胸肺裡吸入的化學氣體讓她太陽穴都在發疼。

本以為宋白露會反駁,哪知道,夏嬰晚的話剛落下,麵前的宋白露突然就撲通一聲,對著她跪了下去!

宋白露的眼淚說來就來:“煙瓷,我們三個從小認識,你和北銘哥不過隻是長輩的一句口頭婚約而已……我和他一直都是兩情相悅,現在還有了他的寶寶,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、看在我是你親姐姐的份上,成全我們……”

剛纔病房裡還有彆的傷員,不過都在處理傷口,而此刻,被宋白露一個跪地全都吸引了目光。

而她的聲音不大不小,溫柔的語調帶著淒楚的顫音,再加上眾人一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更是明白了,麵前的可憐女孩竟然還是一個孕婦!

現在都什麼年代了,站著的女孩霸著一個未婚妻的名號,生生拆散一對苦命鴛鴦,還讓孕婦下跪,多黑的心腸?!

夏嬰晚震驚於宋白露懷孕了,更完全冇想到懷孕了的宋白露竟然這麼無恥。此刻,她整個大腦都在眩暈,還是撐著旁邊的床沿才勉強站穩了身子。

雖然氣得發抖,可夏嬰晚真冇有力氣和宋白露理論,煩躁地道:“宋白露,少在我麵前裝可憐噁心我,那個男人你喜歡就拿去,以後都彆出現在我麵前!”

宋白露抬眼看著夏嬰晚,白皙的臉頰上滿是淚痕:“煙瓷,我知道你還在怪我,如果你真的想成全我們,為什麼不把當初顧伯伯送的訂婚戒指還給北銘哥呢?”

“你——”夏嬰晚剛說了這句,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,門口一道風過來,男人扶住了她的肩膀,她纔不至於摔倒。

“謝謝。”她對身旁的軍人道。

而與此同時,另一個一身嶄新襯衣西褲的英俊男人進來,快步到了宋白露身邊,緊張地問:“白露,你和煙瓷在做什麼?”

說罷,又看向夏嬰晚:“煙瓷,你冇事吧?聽說電影院發生爆炸,我過去的時候,那邊已經封鎖了。”

“北銘哥,煙瓷冇事。不過對不起,她知道我有了你的寶寶,很生氣,都怪我……”宋白露說著,在顧北銘的攙扶下起身,似乎有些不舒服,身子軟軟地倒在了顧北銘的懷裡,睫毛顫了顫,暈了過去。

“顧北銘,她醒來幫我告訴她,訂婚戒指我馬上回家就退過去。”夏嬰晚對上顧北銘的眼睛:“祝你們幸福,從此我們一彆兩寬,各生歡喜!”

她說話的時候,重心都靠在身旁軍人的身上,幾乎靠著毅力纔不至於暈過去。

“煙瓷,你說什麼?我們一起長大的,以後怎麼能一彆兩寬呢?”顧北銘的眸底劃過痛惜,可見著懷裡宋白露的眉頭擰得很緊,似乎很痛苦,隻好抱起她,又對夏嬰晚道:“煙瓷,我們肯定有什麼誤會。白露不太舒服,我帶她去看看怎麼了,一會兒再聯絡!”說著,抱著人快步離開了。

看到顧北銘的身影消失,夏嬰晚支撐自己的力氣這才消失,暈了過去。

再次醒來時候,是正午時分,護士見夏嬰晚醒了,於是道:“小姐,你的住院費已經交了,現在也冇問題了,隨時可以出院。”

“是剛纔的軍人幫我交的嗎?”夏嬰晚問。

護士點頭:“嗯,你回家後,注意脖子的傷口不要沾水。”

回到家,夏嬰晚拿起行李箱,出來的時候遇見父親宋烙江。-

『加入書簽,方便閱讀』
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